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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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後還是程陽靈選的菜, 祝清曜說這是紳士和禮貌。
程陽靈拗不過他，她想, 既然想靠近他一點，她也應該，不再這麽怯懦。
況且，對方還是祝清曜。
是那個在她青春期給了她很多幫助，讓她一點一點重拾自信的人。
她不應該在面對他的時候，當個膽小鬼。
正好是個海鮮飯店，程陽靈選了份螃蟹和小龍蝦。
祝清曜看到菜上來後，稍稍把菜拽到自己面前。
程陽靈以為是他想吃, 沒多想。
她只是覺得這個時候的螃蟹正好吃, 但是她並不是多喜歡吃。
註意力放在別的菜上, 程陽靈小口小口吃著。
明明不是和他第一此吃飯，但是這次程陽靈吃得格外註意。
過了一會兒, 面前的盤子被祝清曜拿走，換成了一份裝滿小龍蝦肉和蟹黃的。
只不過蟹黃已經有點軟了。
程陽靈看他，見他繼續剝蝦和螃蟹, 輕輕出聲：“我這些就夠了。”
言外之意, 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祝清曜點頭，“這些東西女生吃太多也不好。”
程陽靈點頭，她原來住院的時候醫生就和她說過少吃海鮮, 好在她對這些也不是太感興趣。
現在她不用老去醫院了, 但也沒那麽愛吃。
這次只是恰好時機合適，她就選了。
這一頓飯, 祝清曜把細致發揮到極致, 哪怕是程陽靈，也自認為做不到他這樣。
吃完飯, 外面太陽正盛，程陽靈不想動，瞇著眼睛走得有些為難。
祝清曜看出她的想法，找到一處在樹蔭下的長椅，走過去坐下，而後又拍了拍旁邊，示意程陽靈坐過來。
因著已經是九月底，哪怕太陽很盛，但也不會太過熱，更何況，還挨著湖，風一吹過來都帶著湖面的涼意。
程陽靈坐在他旁邊，思緒開始跑遠。
她想，她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祝清曜對她有著不可抗拒的引力，她總是不自覺想靠近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就像高中那樣，為了能夠配得上他，她努力學習，努力減肥，都是為了能和他更近一步。
沒有什麽不甘心，都是她想做的，她願意為之付出努力的事情。
下午人更多了，兩個又閑逛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便回家了。
祝清曜本想和她一起吃頓晚飯，但被程陽靈拒絕了。
“你不是沒錢？”
中午那頓飯錢就是他給的，晚上再吃，她估計她還是沒有祝清曜結賬快，索性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祝清曜在此刻，才覺得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初只是裝可憐隨便找了個能讓對方信得過又合理的理由，卻沒想到現在被對方堵住了。
程陽靈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他當初和她說沒錢是騙她的。
不過她不想拆穿他，甚至她覺得，這個理由還有用。
把她送到小區後，祝清曜再次提醒她記得看那紙飛機上的東西。
程陽靈點頭，她也確實想看，畢竟那裏面的東西，讓她想了七年。
祝清曜依舊是在下面等她那層開了燈才離開，程陽靈也習慣每次開完燈後站在窗戶旁對他擺手。
等他走後，來到電視櫃下面，把盒子拿出來，從裏面拿出那個紙飛機。
折的過程有些困難，程陽靈小心翼翼打開，看見上面存留已久的筆液，甚至筆印已經開始泛白，以及相當熟悉的字體。
內頁寫著：
但是太陽，他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是旭日，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暉之時。
所以啊00，你不用羨慕我，夕陽落下之際，正是另一面破曉之時。
程陽靈呆楞楞看著手中的紙，怎麽也想不明白，他怎麽知道她羨慕他？
回憶見縫插針般湧來。
她想起有一次她問他為什麽每次都知道她在想什麽，當時他說，因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有心靈感應。
當時她還不信，可是現在，她貌似，相信了。
不然，她真的想不通，他是怎麽做到的。
又覺得自己好笑，十幾歲的時候都不相信這個，怎麽都工作了卻忽然相信這個了。
索性打開手機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你是怎麽知道，我那個時候很羨慕你的？”
也不等他回覆，程陽靈找出換洗衣物準確洗澡。
等他收拾好後，祝清曜的消息也發過來了，是在十分鐘前。
程陽靈隨手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在一旁，點開手機，是一條語音。
“因為那個時候，你的目光很直白，你好像很羨慕我能說會道朋友很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在我說我是清晨出生的時候，你甚至還有些落寞。”
程陽靈沒動作，她那個時候，表現的那麽明顯嗎？
祝清曜猜到她在想什麽，又發來一條語音：“你那個時候表現的很明顯，所以我都能看出來，我沒有那麽厲害能夠猜透你的心裏，只是那個時候的你，相當於什麽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了。”
她努力回想了當時的所有的情緒，她覺得，她表現的沒那麽明顯吧......
又撇了撇嘴，好猜他怎麽不知道她給他寫過60封情書。
回了他一個略帶無奈好吧的表情，就把手機放到一旁，準備去吹頭發。
正準備站起身子，猛然想到什麽，再次打開手機，和祝清曜說了聲她要去吹頭發，這才離開。
等她吹好頭發後，程陽靈看了眼手機，祝清曜沒回覆她，她也沒在意，再次來到客廳看了眼那張紙，想了想，把最後一句換成了微信的個簽。
她還挺喜歡那句話的。
已經十點多了，她也不準備再刷一會兒手機，直接睡覺。
隔天上班的時候，程陽靈被陳曦逮住，拉到角落裏一副逼問的架勢：“說，你昨天去哪裏玩了？為什麽不帶上我，我看到你微信運動都快兩萬步了。”
“......”
她是有多無聊，還能關註到她的微信步數。
許是意識到這麽問不太好，陳曦主動解釋，“主要是，你占據了我的榜首，我才能註意到。”
程陽靈告訴她去了哪裏，陳曦更加好奇：“你一個人去的嗎？”
程陽靈糾結一瞬，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和祝清曜一起。”
陳曦哦了聲，八卦簡直不要太明顯。
不過她也沒多問，等她想說的時候，她會主動說的，況且，她覺得對程陽靈刨根問底可能會讓對方厭煩。
兩人繼續往教學樓走去，經過操場的時候，迎面忽然走來一個男人，因為是逆著光，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輪廓，燈三人揩油一米的距離時，那人對著她們兩人的位置打了聲招呼。
程陽靈不認識，以為是認識陳曦的，也就沒反應。
反倒是陳曦還真的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等那人走後，程陽靈才問：“你認識？”
“算是吧......”
“......”怎麽還叫算是吧。
陳曦見她真不明白的樣子，主動解釋：“我估計人家是主動和打招呼的，但是我看你沒理人家，怕他太尷尬，就回應一下。”
程陽靈更加疑惑了：“和我？”
又在腦海中回憶一番，很確定她不認識這個人：“我不認識他。”
陳曦點頭，“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一班班主任說要給你介紹對象，你拒絕了。”
程陽靈沈默一瞬，得出結論：“就是剛剛那人？”
陳曦再次點頭，小聲解釋：“叫付赫。”
程陽靈沒說話，她覺得，在沒給對方一些幻想的情況下，對方應該不會理她才對。
可是這人，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程陽靈也沒太在意，她在學校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她任教年級的教學樓以及操場，能和對方遇上的次數不多。
來到班級，程陽靈先是看了眼班內有沒有人沒來，確認人都全了後，讓他們自己覆習。
只是在視線收回來的片刻，瞥見祝洵對她笑了笑。
程陽靈對這個小孩很好奇，他怎麽每次看見她，都要笑。
她雖然沒有別的老師那麽嚴厲，但是一個學生總是無緣無故對她笑，也不太合理。
想問問他為什麽，又覺得不太符合她一個老師的作風，只好歇了心思。
坐在講臺上發呆，倏地反應過來，她可以讓祝清曜幫她問問，直接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
程陽靈：【你能幫我問問，祝洵為什麽看見我總是笑嗎？】
那頭回覆很快：【他有病。】
程陽靈：【......】
程陽靈：【你幫我問問。】
消息發出後，程陽靈盯著這句話，總能看出一絲撒嬌的意味。
閉了閉眼，右手許龍成拳抵在額頭上，有些無奈。
祝清曜：【行，我幫你問問，畢竟00少有的都撒嬌了。】
程陽靈不想承認她剛剛是撒嬌，況且，本來也不是：【不是撒嬌，你要是不想問也是可以的。】
總不能他一個小孩，還能欺負她這個老師不成？
祝清曜直接發來一條語音：“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程陽靈湊近耳邊聽完後，感覺耳朵都是燙的。
他聲線很低，還混帶著一絲清潤磁性，與少年時期的聲音有點點相似的地方，說出的話卻暧昧又撩人。
就連隔著手機屏幕，程陽靈都控制不住自己臉熱。
只不過她還在強撐著：【隨你。】
那頭祝清曜看到她的消息後，笑了。
她今天的課是上午第一節，程陽靈在課件的時候回到辦公室把教材帶上，坐在講臺看著大家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晚上都去幹嘛了，都八點了還這麽困。
不過她也沒喊他們，總歸是這個年紀可以擁有的特權。
-
祝清曜是在晚上十點多給她回覆的消息：【我問了，他就是有病。】
程陽靈：【......】
程陽靈：【好好說話。】
祝清曜：【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啊。】
程陽靈：【嗯。】
“他說想在你那裏落個好印象，也能給我提提在你那裏的印象分，我今天問他的時候他還問我什麽時候把你追到手。”
“......”
她就不該多嘴問他！！！
還有祝洵這小孩不好好學習每天腦袋裏都在想什麽！！！
程陽靈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戳了戳，又覺得不合適，索性直接發了條語音：“祝清曜，你表的太明顯了。別——”
她頓了下，斟酌了一下用詞：“帶壞孩子。”
這條語音發出去沒多久，對方直接一個視頻打過來：“00，我冤枉。”
“嗯？”
“是祝洵自己看出來的，和我沒什麽關系。”
說著，祝清曜再次出聲：“你快點和你程老師解釋。”
“......”
祝洵的腦袋出現在手機界面，“程老師，真不是我小叔和我說的，而是我太八卦自己看出來的。”
程陽靈閉了閉眼，自暴自棄道：“那你以後就像對正常老師對我就行了。”
內心又默默補充一句，別再對她無緣無故的笑了，有的時候還有點嚇人的。
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
祝洵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眨了眨眼，把手機放到中控臺，“小叔，程老師掛電話了。”
“哦，”祝清曜轉了個彎兒，停在祝洵家樓下：“你嚇的。”
祝洵瞬間就炸了，“什麽叫我嚇的？明明是你不要臉！”
哪有當著學生面和老師談情說愛的！
“祝洵，”祝清曜睨他一眼：“我是你小叔。”
言外之意，我是你長輩，有你這麽和長輩說話的嗎？
祝洵瞬間就蔫下來：“對不起。”
說著，就要拉開車門下車。
“下次別對你程老師笑。”
“為什麽？”
“你總是無緣無故對別人笑，你覺得嚇人不？”
“......”
祝洵本想辯解，但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只好哦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祝洵家離他家並不遠，回到家後，祝清曜給程陽靈發了條消息：【00，你害羞了？】
程陽靈：【？】
祝清曜：【那你怎麽忽然就掛電話了。】
程陽靈盯著他這條消息，蹙眉：【祝洵還在你車上。】
祝清曜看這條消息，忽地笑了：【那你的意思是，下次祝洵不在就可以了？】
程陽靈內心抓狂，他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祝洵不要臉的，他明明更不要臉！！！
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繼續給她發消息：【不是。】
也不給他繼續調侃的機會，直接結束話題：【我要睡覺了，晚安。】
祝清曜也不再逗她，怕太過分她生氣：【晚安。】
程陽靈把手機扔到一旁，頭頂的白熾燈刺得她睜不開眼，只好半瞇著楞神。
有的時候不是很理解，雖然現在的孩子什麽都知道，但是讓她在自己的學生的面前，和暧昧對象聊天，她做不出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對方看到自己的全部底細，很沒有安全感。
越想程陽靈越郁悶，她覺得，以後她在祝洵那裏沒有威嚴了。
她的職業生也剛開始，就毀在了祝清曜那裏。
說著，有些氣憤地又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以後祝洵我要是管不了，就把你喊學校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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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陽靈拗不過他，她想, 既然想靠近他一點，她也應該，不再這麽怯懦。
況且，對方還是祝清曜。
是那個在她青春期給了她很多幫助，讓她一點一點重拾自信的人。
她不應該在面對他的時候，當個膽小鬼。
正好是個海鮮飯店，程陽靈選了份螃蟹和小龍蝦。
祝清曜看到菜上來後，稍稍把菜拽到自己面前。
程陽靈以為是他想吃, 沒多想。
她只是覺得這個時候的螃蟹正好吃, 但是她並不是多喜歡吃。
註意力放在別的菜上, 程陽靈小口小口吃著。
明明不是和他第一此吃飯，但是這次程陽靈吃得格外註意。
過了一會兒, 面前的盤子被祝清曜拿走，換成了一份裝滿小龍蝦肉和蟹黃的。
只不過蟹黃已經有點軟了。
程陽靈看他，見他繼續剝蝦和螃蟹, 輕輕出聲：“我這些就夠了。”
言外之意, 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祝清曜點頭，“這些東西女生吃太多也不好。”
程陽靈點頭，她原來住院的時候醫生就和她說過少吃海鮮, 好在她對這些也不是太感興趣。
現在她不用老去醫院了, 但也沒那麽愛吃。
這次只是恰好時機合適，她就選了。
這一頓飯, 祝清曜把細致發揮到極致, 哪怕是程陽靈，也自認為做不到他這樣。
吃完飯, 外面太陽正盛，程陽靈不想動，瞇著眼睛走得有些為難。
祝清曜看出她的想法，找到一處在樹蔭下的長椅，走過去坐下，而後又拍了拍旁邊，示意程陽靈坐過來。
因著已經是九月底，哪怕太陽很盛，但也不會太過熱，更何況，還挨著湖，風一吹過來都帶著湖面的涼意。
程陽靈坐在他旁邊，思緒開始跑遠。
她想，她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祝清曜對她有著不可抗拒的引力，她總是不自覺想靠近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就像高中那樣，為了能夠配得上他，她努力學習，努力減肥，都是為了能和他更近一步。
沒有什麽不甘心，都是她想做的，她願意為之付出努力的事情。
下午人更多了，兩個又閑逛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便回家了。
祝清曜本想和她一起吃頓晚飯，但被程陽靈拒絕了。
“你不是沒錢？”
中午那頓飯錢就是他給的，晚上再吃，她估計她還是沒有祝清曜結賬快，索性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祝清曜在此刻，才覺得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初只是裝可憐隨便找了個能讓對方信得過又合理的理由，卻沒想到現在被對方堵住了。
程陽靈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他當初和她說沒錢是騙她的。
不過她不想拆穿他，甚至她覺得，這個理由還有用。
把她送到小區後，祝清曜再次提醒她記得看那紙飛機上的東西。
程陽靈點頭，她也確實想看，畢竟那裏面的東西，讓她想了七年。
祝清曜依舊是在下面等她那層開了燈才離開，程陽靈也習慣每次開完燈後站在窗戶旁對他擺手。
等他走後，來到電視櫃下面，把盒子拿出來，從裏面拿出那個紙飛機。
折的過程有些困難，程陽靈小心翼翼打開，看見上面存留已久的筆液，甚至筆印已經開始泛白，以及相當熟悉的字體。
內頁寫著：
但是太陽，他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是旭日，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暉之時。
所以啊00，你不用羨慕我，夕陽落下之際，正是另一面破曉之時。
程陽靈呆楞楞看著手中的紙，怎麽也想不明白，他怎麽知道她羨慕他？
回憶見縫插針般湧來。
她想起有一次她問他為什麽每次都知道她在想什麽，當時他說，因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有心靈感應。
當時她還不信，可是現在，她貌似，相信了。
不然，她真的想不通，他是怎麽做到的。
又覺得自己好笑，十幾歲的時候都不相信這個，怎麽都工作了卻忽然相信這個了。
索性打開手機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你是怎麽知道，我那個時候很羨慕你的？”
也不等他回覆，程陽靈找出換洗衣物準確洗澡。
等他收拾好後，祝清曜的消息也發過來了，是在十分鐘前。
程陽靈隨手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在一旁，點開手機，是一條語音。
“因為那個時候，你的目光很直白，你好像很羨慕我能說會道朋友很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在我說我是清晨出生的時候，你甚至還有些落寞。”
程陽靈沒動作，她那個時候，表現的那麽明顯嗎？
祝清曜猜到她在想什麽，又發來一條語音：“你那個時候表現的很明顯，所以我都能看出來，我沒有那麽厲害能夠猜透你的心裏，只是那個時候的你，相當於什麽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了。”
她努力回想了當時的所有的情緒，她覺得，她表現的沒那麽明顯吧......
又撇了撇嘴，好猜他怎麽不知道她給他寫過60封情書。
回了他一個略帶無奈好吧的表情，就把手機放到一旁，準備去吹頭發。
正準備站起身子，猛然想到什麽，再次打開手機，和祝清曜說了聲她要去吹頭發，這才離開。
等她吹好頭發後，程陽靈看了眼手機，祝清曜沒回覆她，她也沒在意，再次來到客廳看了眼那張紙，想了想，把最後一句換成了微信的個簽。
她還挺喜歡那句話的。
已經十點多了，她也不準備再刷一會兒手機，直接睡覺。
隔天上班的時候，程陽靈被陳曦逮住，拉到角落裏一副逼問的架勢：“說，你昨天去哪裏玩了？為什麽不帶上我，我看到你微信運動都快兩萬步了。”
“......”
她是有多無聊，還能關註到她的微信步數。
許是意識到這麽問不太好，陳曦主動解釋，“主要是，你占據了我的榜首，我才能註意到。”
程陽靈告訴她去了哪裏，陳曦更加好奇：“你一個人去的嗎？”
程陽靈糾結一瞬，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和祝清曜一起。”
陳曦哦了聲，八卦簡直不要太明顯。
不過她也沒多問，等她想說的時候，她會主動說的，況且，她覺得對程陽靈刨根問底可能會讓對方厭煩。
兩人繼續往教學樓走去，經過操場的時候，迎面忽然走來一個男人，因為是逆著光，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輪廓，燈三人揩油一米的距離時，那人對著她們兩人的位置打了聲招呼。
程陽靈不認識，以為是認識陳曦的，也就沒反應。
反倒是陳曦還真的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等那人走後，程陽靈才問：“你認識？”
“算是吧......”
“......”怎麽還叫算是吧。
陳曦見她真不明白的樣子，主動解釋：“我估計人家是主動和打招呼的，但是我看你沒理人家，怕他太尷尬，就回應一下。”
程陽靈更加疑惑了：“和我？”
又在腦海中回憶一番，很確定她不認識這個人：“我不認識他。”
陳曦點頭，“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一班班主任說要給你介紹對象，你拒絕了。”
程陽靈沈默一瞬，得出結論：“就是剛剛那人？”
陳曦再次點頭，小聲解釋：“叫付赫。”
程陽靈沒說話，她覺得，在沒給對方一些幻想的情況下，對方應該不會理她才對。
可是這人，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程陽靈也沒太在意，她在學校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她任教年級的教學樓以及操場，能和對方遇上的次數不多。
來到班級，程陽靈先是看了眼班內有沒有人沒來，確認人都全了後，讓他們自己覆習。
只是在視線收回來的片刻，瞥見祝洵對她笑了笑。
程陽靈對這個小孩很好奇，他怎麽每次看見她，都要笑。
她雖然沒有別的老師那麽嚴厲，但是一個學生總是無緣無故對她笑，也不太合理。
想問問他為什麽，又覺得不太符合她一個老師的作風，只好歇了心思。
坐在講臺上發呆，倏地反應過來，她可以讓祝清曜幫她問問，直接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
程陽靈：【你能幫我問問，祝洵為什麽看見我總是笑嗎？】
那頭回覆很快：【他有病。】
程陽靈：【......】
程陽靈：【你幫我問問。】
消息發出後，程陽靈盯著這句話，總能看出一絲撒嬌的意味。
閉了閉眼，右手許龍成拳抵在額頭上，有些無奈。
祝清曜：【行，我幫你問問，畢竟00少有的都撒嬌了。】
程陽靈不想承認她剛剛是撒嬌，況且，本來也不是：【不是撒嬌，你要是不想問也是可以的。】
總不能他一個小孩，還能欺負她這個老師不成？
祝清曜直接發來一條語音：“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程陽靈湊近耳邊聽完後，感覺耳朵都是燙的。
他聲線很低，還混帶著一絲清潤磁性，與少年時期的聲音有點點相似的地方，說出的話卻暧昧又撩人。
就連隔著手機屏幕，程陽靈都控制不住自己臉熱。
只不過她還在強撐著：【隨你。】
那頭祝清曜看到她的消息後，笑了。
她今天的課是上午第一節，程陽靈在課件的時候回到辦公室把教材帶上，坐在講臺看著大家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晚上都去幹嘛了，都八點了還這麽困。
不過她也沒喊他們，總歸是這個年紀可以擁有的特權。
-
祝清曜是在晚上十點多給她回覆的消息：【我問了，他就是有病。】
程陽靈：【......】
程陽靈：【好好說話。】
祝清曜：【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啊。】
程陽靈：【嗯。】
“他說想在你那裏落個好印象，也能給我提提在你那裏的印象分，我今天問他的時候他還問我什麽時候把你追到手。”
“......”
她就不該多嘴問他！！！
還有祝洵這小孩不好好學習每天腦袋裏都在想什麽！！！
程陽靈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戳了戳，又覺得不合適，索性直接發了條語音：“祝清曜，你表的太明顯了。別——”
她頓了下，斟酌了一下用詞：“帶壞孩子。”
這條語音發出去沒多久，對方直接一個視頻打過來：“00，我冤枉。”
“嗯？”
“是祝洵自己看出來的，和我沒什麽關系。”
說著，祝清曜再次出聲：“你快點和你程老師解釋。”
“......”
祝洵的腦袋出現在手機界面，“程老師，真不是我小叔和我說的，而是我太八卦自己看出來的。”
程陽靈閉了閉眼，自暴自棄道：“那你以後就像對正常老師對我就行了。”
內心又默默補充一句，別再對她無緣無故的笑了，有的時候還有點嚇人的。
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
祝洵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眨了眨眼，把手機放到中控臺，“小叔，程老師掛電話了。”
“哦，”祝清曜轉了個彎兒，停在祝洵家樓下：“你嚇的。”
祝洵瞬間就炸了，“什麽叫我嚇的？明明是你不要臉！”
哪有當著學生面和老師談情說愛的！
“祝洵，”祝清曜睨他一眼：“我是你小叔。”
言外之意，我是你長輩，有你這麽和長輩說話的嗎？
祝洵瞬間就蔫下來：“對不起。”
說著，就要拉開車門下車。
“下次別對你程老師笑。”
“為什麽？”
“你總是無緣無故對別人笑，你覺得嚇人不？”
“......”
祝洵本想辯解，但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只好哦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祝洵家離他家並不遠，回到家後，祝清曜給程陽靈發了條消息：【00，你害羞了？】
程陽靈：【？】
祝清曜：【那你怎麽忽然就掛電話了。】
程陽靈盯著他這條消息，蹙眉：【祝洵還在你車上。】
祝清曜看這條消息，忽地笑了：【那你的意思是，下次祝洵不在就可以了？】
程陽靈內心抓狂，他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祝洵不要臉的，他明明更不要臉！！！
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繼續給她發消息：【不是。】
也不給他繼續調侃的機會，直接結束話題：【我要睡覺了，晚安。】
祝清曜也不再逗她，怕太過分她生氣：【晚安。】
程陽靈把手機扔到一旁，頭頂的白熾燈刺得她睜不開眼，只好半瞇著楞神。
有的時候不是很理解，雖然現在的孩子什麽都知道，但是讓她在自己的學生的面前，和暧昧對象聊天，她做不出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對方看到自己的全部底細，很沒有安全感。
越想程陽靈越郁悶，她覺得，以後她在祝洵那裏沒有威嚴了。
她的職業生也剛開始，就毀在了祝清曜那裏。
說著，有些氣憤地又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以後祝洵我要是管不了，就把你喊學校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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